close



我看著在我的前方疾走的桑恩,一種說不出的悲傷湧來……一個晚上就變了人的桑恩真的太奇怪了。

「桑恩,等我一下。」

我喊了一下,桑恩忽然停下,等我跟上之後他才以較慢的速度繼續走著。

「桑恩,你從今天一早就顯得很奇怪,出了什麼事?」我抱著桑恩絕對不會回答我的心態問。

「…………」果然沒回答。

「你不說有誰知道?不高興你就說出來,你當我是你的騎士嗎?我是你的月亮、點亮你心房的月亮!」

我有些生氣的說,尤其後半段我原本沒想到要說,嘴巴卻自己動了。

桑恩睜大了眼看著我。



「你想知道?」

「不然我為什麼要問你?」

「那……我們回房再說。」桑恩看著已經近在眼前的寢宮,走了進去,我緊跟後頭。



走在走廊上,過了一段時間,終於回到了我所熟悉的房間--那個總是有淡淡麝香的味道瀰漫的房間。

我將桑恩拉到他的床邊,然後我坐到我自己的床邊,桑恩看我坐下了,也跟著坐下。

兩張床邊,我們面對面,要開誠佈公就是這樣!事到如今,誰知道這傢伙平常的言行跟心是多麼的不同?

我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事會使他的心忽然改變,可是要逼他放下那件事,我就只能強勢。


「遵守約定,說。」

「我跟父皇……做了……」桑恩說到句尾,神情怪異,聲音也小聲了起來。

我好像,知道他說什麼。

「…………」

我一時說不出任何話,雖然想責罵他,卻知道這一定是他自願的,也是他傷害自己的方法。

眼前這個人的心我從來都猜不透……也猜不起……



空氣彷彿凍結,我居然聞不到那股淡淡的麝香味,和桑恩之間的沉默就算只是一瞬間,也是我最害怕的事。

「你不嫌棄我嗎?……我真是個孽子,身為王儲居然做這種事。」桑恩的厭惡已經表達在那毫無表情的臉上,細緻的五官卻無生氣,這是在厭惡他自己。

你厭惡自己……我就會跟著厭惡你嗎?


眉頭不自覺的沉重,明明做這種事的不是我,卻覺得心相當的難過。



我站起身來,坐到了我對面的床邊--也就是桑恩的旁邊。

桑恩轉頭看我,我還是不知道應該要說什麼話……我絕對不會責罵他,但要我對做了這種事的人打氣或是安慰……好困難。

所以我抱住他,緊緊的抱住,就像是不希望他再掙脫出去做任何事一樣,桑恩的身軀無力的靠著我,雖然有體溫,我卻開始懷疑懷中的人是不是只人偶。

「桑恩,我不會嫌棄你。」我在桑恩的耳邊輕喃,說出了我心中的實話。



桑恩在我的心中,始終高貴,就像在高嶺的花朵一樣的冷潔,我不可能嫌棄他。

就算他做了再多的壞事……要我怎麼嫌棄他?何況這種事會傷害到的也只有桑恩他自己……以及國王。

「桑恩,你是自願的,對吧?」我放開桑恩,桑恩慵懶的坐直。

我看見桑恩點了頭。

「你自我厭惡,但是……國王呢?我不認為將我們國家治理得這麼好的一個賢君,不會去後悔他做的事。」

桑恩的眼睛的目光還是低垂,聽見我的這番話後,忽然睜大了一下,之後是眉頭緊皺。

「國王他如果是以親情愛你,我覺得他不會做這種事,可是……我差點把國王當成了……情敵。」

就在昨天,昨天的舞會,我在心中羨慕著與桑恩如此親近的國王殿下,卻又有一種淡淡的敵意,我相信這是忌妒。

「沐恩,你真是厲害……原來最了解我的人是你。」桑恩苦笑,像是在心中嘲諷著連自己心情都不了解的自己。

「所以……昨天國王對你說了什麼?」



「父皇說,他對我投注的感情,比他對所有人的都還要多、而且那感情不是別的,正是愛情。」

原來,國王喜歡桑恩真的是愛情?真是奇怪……國王跟皇后的感情不是不錯嗎?還常常一起微服出巡……

國王欺騙了桑恩?不可能……如果國王說的是假話,相信桑恩不會做那種事,所以國王其實是不喜歡皇后的,只是表面上的感情和睦。

「桑恩,你喜歡國王嗎?」

我問了一個相當蠢的問題,他怎麼可能不喜歡呢。

「喜歡啊,一直以來都最喜歡了。」桑恩故作開朗,卻掩不住悲傷。

「那……你喜歡我嗎?」

聽到這句話時,桑恩掙了一下。

「喜歡得不得了。」


「那……你對我的喜歡還有對國王的喜歡,有什麼不同?」

「我會喜歡父皇,是因為,他是我的父皇、還有他對我的好,我會喜歡你……只是因為我喜歡你。」

「那你怎麼不對我做那種事?」我真是問得太露骨了……以後我會永遠記住自己在今天對桑恩問了好幾個好白痴的問題。

「因為我要尊重你的意見!」桑恩這句回答說得又急又快,簡直像是在生氣我居然連他的心情都不了解。

我聽了這個回答,對桑恩苦笑了一下,桑恩神色變了。

「所以說,你無法承受國王對你的愛,就打算糟蹋他對你愛,想辦法讓那份愛變質?」

在我這句話之後,空氣又是凍結般的沉默。

「我……不知道,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

「你一直都很為他人著想……至少很為我著想,可是你這次除了顧慮到自己無法承受的範圍外,你有顧慮到國王嗎?」

「誰說我沒顧慮到?」

「你跟國王做那種事就是完全沒顧慮到他!我看你來個淚奔回房都比做那種事還要來得對國王仁慈多了!」我的口氣變得不太好,覺得自己簡直是在對一個連是非對錯都分不清的小孩子說道理。「你沒聽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句話嗎?你現在根本連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都分不清!你真的以為你讓國王快樂一下這件事就算了?」


「那我要怎麼辦?要是我有預知到那件事,說不定我根本不會想到要那樣做,我只知道當我回神時,自己已經把衣服解下了,我怎麼會知道?」

桑恩這麼說著,可是我在想的是……這世界上不是每件事都能預知到,如果每件事都事先預知,那遇到了沒有預知到的東西你又要怎麼處理?

所以我無語,將責罵的口氣以及神情收回,無語。



「你記得嗎?之前我剛認你當主人的時候,我不願叫你的名字,我一直叫你『王子陛下』,直到你生氣為止……」我知道自己說這件事太突兀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提起這件事。

「我得跟你說,你的名字是桑恩,是照亮別人的太陽,你要照亮別人只能靠你自身的能力。所以你必須自己選擇處理這件事的方法,然後,不論你選擇的方法是什麼,我都會支持你,好嗎?」

我說完這句話之後,直接離開桑恩的身邊,打開房門飛奔出去。

第一個想去的地方就是國王的房間。




我走得又快又急,不知道自己究竟去國王的房間是怎麼了,只是想問清楚。




很快的,我來到了國王的房門前面,我敲了門……

「國王殿下,我是騎士沐恩,不知道國王殿下方不方便讓沐恩我進房與您談談呢?」

過了幾秒,國王開門,我立刻在門前一腳跪地,以表示尊敬,接著走進房。


「找我有事嗎?」國王的神情冷傲,對待我果然與對待桑恩時那慈眉善目的樣子不同。

國王領我到窗邊的一張大桌,替我拉開了椅子,我坐下,然後國王坐到了我的對面。

「國王殿下,失禮了,事情是這樣的,王子陛下在昨天回房後,神情就很怪異,心中像是懸了顆大石頭,我問他,他也隻字不提,昨天除了舞會之外,桑恩就只有來過您的房間,所以想問國王殿下您是否知道王子陛下心情沉重的原因?」我說話必恭必敬,希望他不會找我麻煩。

「你為什麼會認為我知道呢?」

「因為國王殿下您是王子陛下的親父啊,而且王子陛下居然將他的頭髮一刀兩斷,王子陛下常跟我提起您最喜歡他的長髮,王子的長髮已經留了15年了呢。」

國王原本是神色冷傲,現在則是凝重與不忍,果然,國王是相當介意的啊。

「騎士,你介意我問你一個問題嗎?」

「國王殿下請問,另外,殿下若不介意請直接叫我的名字沐恩吧。」


「沐恩……你覺得,我有資格當國王嗎?」國王原本有些問不出來,可是轉頭看了窗外的陰天之後,就問出來了。

「殿下當然適合當國王,而且是個賢君,我國在您的治理之下,40年都國泰民安、從未發生戰爭,產業也每年豐收。」

「也許我是個好國王,卻沒資格作為人父呀。」國王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容易說實話呢,總算要切入重點了。

「怎麼說?」我當然知道你做了什麼好事……不過我是來替桑恩解決問題的,還是要假裝不知道。

「亂倫。」

「是對桑恩王子陛下嗎?」

「是啊,我這個人其實沒資格繼續作為國王了……」國王的語氣充滿了悔恨,真的要說,我覺得錯不在國王。

因為國王只是表達自己的想法,誰知道桑恩居然誘惑他?桑恩長得很漂亮、身材也纖細異常,通常就算不是同性戀的男人,看見眼前有這麼一位美人居然寬衣解帶,能抗拒的又有幾個?

說到此,也許我不是正常人了,我對桑恩提不起胃口。


「殿下……你只是將你不是親情的愛擺太多在桑恩王子陛下的身上了。」

「……不一定,會對自己小孩做這種事的父母真的是愛他們嗎?唉--」國王只是一直望向外頭不慎晴朗的天空,我的心情也頗為沉重。

「國王殿下,謝謝您願意對我坦白,我不會責怪您、也不會看不起您,只不過,在您將過錯放到自己的身上時,相信桑恩王子殿下當時居然沒有任何的抗拒,也是頗為奇怪。」

「…………你是說?」國王殿下應該是聽出我的言外之意了。

「殿下,這留給您自行思考,我有必要好好的回房安慰桑恩王子殿下,因為除了守護他的人身安全之外、守護他的心也是我這個作為騎士的人的職責……」

我拉開椅子,站起身,向國王鞠了個躬。



「打擾到國王殿下的休息,失禮了,沐恩先行離開。」

看國王點了個頭,我走向門,然後走回房。



我在想,以桑恩的行動力,他著手在準備解決的方法了嗎?

我也不覺得桑恩以後能再毫無芥蒂的跟國王相處,它能夠想到解決問題的根本之道嗎?

依我看……他不會選擇直接去跟父親談談之類的老掉牙方法,他的高貴自尊心也不允許自己這麼做……

在我猜來他也只會用作弊的方法,至於那個作弊的方法就是我回房之後的看頭了。

要我不在意桑恩本次的行為很困難,要我不在意國王會對自己的兒子做那種事更困難……但最困難的是,我無法不在意桑恩的心。

所以說桑恩的心是遠大於本次事件的價值,只要桑恩能夠回復以前的樣子,我不在乎這次的事。

因為我知道國王是正人君子、知道桑恩是自責的,知道倫理道德只是人們自己訂出的規範。



只要……桑恩能回復成以前的樣子。



我邊走邊思考,腳步還不自覺的放慢,可能是想再整理自己的思緒、或給桑恩多一點的時間。

終於回到了桑恩的房間--也是我的房間,我毫不猶豫的打開門,走進,看見桑恩正在調製一種藥水之類的東西。

我並沒有看見刻版印象中魔法師調製藥水時的瓶瓶罐罐--像是錐形瓶、廣口瓶之類的、也沒看見灑出怪異顏色的濃稠液體、內盛裝的液體正在冒泡泡的大爐子……都沒有。

只看見桑恩坐在書桌前,一旁的玻璃罐中裝了一些藥草,桑恩從玻璃罐中另外取了一些出來,將藥草放到桌上一張薄紙上、用短短的杵子搗碎它們。

搗碎了之後用薄紙捲起倒入了一旁一個雕工精細的漂亮玻璃杯中,裡頭的藥水顏色是漂亮的藍色--如同海水般的藍色。

奇怪……藥草是綠色的,藥水卻是藍色的。



接著桑恩拿起了一旁的攪拌棒開始攪拌藥水,攪拌了一小段時間之後,桑恩將雙手放上裝藥水的玻璃杯。

有一點魔力的我,看得出桑恩整個人散發淡淡的金色光芒,桑恩正在使用魔法。

過不久,整個房間都充滿淡淡的金色光,還有甜蜜的香氣在空氣中飄散--是從藥水中出來的。

忽然發現桑恩的頭髮開始快速的長長,等到房內的金色光芒終於全部消失之後,桑恩的頭髮居然跟昔日一樣的長--這是什麼鬼?

有種無法按捺的衝動爬上我全身,我再也無法只是呆站在門旁,我甩上門,然後跑到書桌旁傻傻的看著桑恩的頭髮。

這是真正的頭髮--雖然現在的桑恩有著跟以前一樣的箔金色長髮,只不過眼睛的顏色還是黑的,而且穿著見習騎士服。

「沐沐,你回來啦?」桑恩笑笑的看著我,神情輕鬆,跟剛剛那彷彿行屍走肉般的無生氣簡直有天壤之別!

該不會……桑恩的憂鬱是隨著時間消逝的?還是頭髮長回來就都沒了?那我的努力到底算什麼……?

還有……


「沐沐?誰?」

「當然是你啊!」桑恩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緊緊摟著我的脖子。

「你居然為了我去找父皇,我好感動!」



嗯……?他怎麼知道的?



我往後退了三大步。

「我只是用了一點小技巧知道的,是魔法,不用太驚訝。」桑恩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親切的爲我解答。



啊阿阿阿阿--我有一個用魔法偷窺人的主人啊!我怎會會認了這種主人?我要切腹自殺!

而且我的煩惱到底算什麼?連當事人之一都不在意了,我到底那麼在意是為了什麼?

這一切都太突兀了……

正當我真的從劍鞘中抽出劍準備往腹部砍下去時,桑恩對我搖了一下頭,我才又將刀收回了劍鞘……唉。



「我已經想到了怎麼連根解決的方法。」

「?」

「因為經你剛剛對我一說,我才知道絕大多數是我的錯,所以為了能讓父皇能繼續當個賢君,我要消除父皇的記憶。」桑恩淡淡的說。

我就知道,果然是用作弊的方法,唉--咦?剛剛是國王嘆氣,現在換我了?

「你的頭髮怎麼長長了?」我對桑恩的頭髮顯然比較好奇。

「我注入魔力到藥水中,讓藥水的功用得以活性化,我的魔力並不是特別多,所以從體內抽出一些能量轉化成魔力,身體的新陳代謝比平常快了將近20倍。」

「……!」是嗎?我怎麼沒看你變老?而且皇室的魔法課程該不會真的教授了這種專門給人吃乾抹淨後拍拍屁股走人的魔法吧?

「桑恩……我說……」

「嗯?」

「你必須要對你爸爸負責,真的!不是你爸爸的記憶被消去之後就算了!你以後要好好的照顧你爸爸!可以的話以後成為國王,把他納為妾吧!因為我覺得國王好可憐!」

「…………??」



「算了,當我沒說。」



之後。

我靜靜的看著桑恩接下來的行動。

桑恩拿出了一串很漂亮的手鍊,那個手鍊是用無色的琉璃珠串成,大小各有不同,形成了一種似波浪的視覺效果。

桑恩將琉璃手珠放進了藥水裡頭,然後蓋起玻璃杯的蓋子。

拍拍手、拍拍屁股,桑恩離開了書桌前。

這樣……就好了?



「沐沐,我們去洗個澡吧,剛剛才練過劍,有流汗吧?」

「我沒有,你去洗就好。」

「那你要發呆嗎?這串手珠要泡這個藥水半個小時喔,難道你要去睡午覺嗎?」

「……說得好,我去睡午覺好了。」我往床的方向走。

「沐恩,我說這是命令呢。」


……命令,好的騎士必會遵從主人的一切命令,照行不誤。

我的腦中好像斷了一條線。

我乖乖的到衣櫃去拿我的衣服、桑恩的衣服,再乖乖的走進浴室。

桑恩和我一起走進浴室,還不停的賊笑……

我怎麼會認了這樣一個主人?這個國家以後難道會出這樣一個國王嗎?唉--我又嘆氣了。



10分鐘後,我已經先沖了澡,準備擦乾身體,不想在這再待上任何一秒。

如果有人能夠忍受在沖澡時還需要防備旁邊的某人一直光明正大的看自己的身體、所以自己需要遮遮掩掩的,那麼我認為他有足夠的耐力能跟桑恩一起洗澡。


「沐沐,你不泡澡嗎?你離開的話我很寂寞……」桑恩拉住我的手,但是現在的我寧可你寂寞都不要再多陪你任何一秒!我寧可你是之前那副凶狠樣子的薩!

「是的主人,小的我要先行離開去睡個午覺……」我二話不說的甩開桑恩的手,極有可能是自己先前白費唇舌的怒氣還存留著。

「沐恩,主人的命令。」桑恩笑,笑得很甜--唉,誰叫我是騎士?我就是命賤只能當騎士……

(咦?那那麼多的貴族子弟先前搶破頭想當桑恩的騎士是怎麼回事?)



我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跳入那個大得簡直可以游泳的浴池,那個用光滑奶白色大理石舖成的超級豪華浴池,那個連出水口都是花朵形狀上面還鑲寶石的超級奢侈浴池。

要不是這個國家的人民們個個吃得起飯,這樣的浴池一定會被人民公憤!

相較起我是用跳的,桑恩則是輕鬆自在又不失優雅的走進浴池,黏到我身旁。

「你以為我心情好轉跟你沒有關係嗎?」桑恩在我的耳邊說著。

「我看好像是這樣……」不然剛剛的憂鬱青年跑哪去啦?

「其實我會想通,是因為你的話點醒我的,尤其是你提醒我要找解決之道就出房門了,我想,你沒有任何一個動作是無意義的,所以我就先用水晶球偷窺……」

「感謝你的抬舉,其實很多時候我的行為都是無意義的,例如現在跟你一起入浴啦……」

「怎麼這麼說呢?你以後會跟我在一起一生啊,我們需要好好培養感情的。」桑恩甜甜的笑了一下,甜死我!

桑恩輕撩起我那綁起來不披肩,現在則披肩的銀髮,突然覺得如果這是貨真價實的銀髮,那我一定是老了,老了桑恩就不會對我這麼有興趣了吧?

「沐恩……你真漂亮。」

「……親愛的主人,你無視你的隨行騎士沐恩我的男性尊嚴。」

「有嗎?怎麼會呢?」桑恩「喔呵呵呵--」的奸笑裝傻,我那個生氣啊!

原本是撫弄我的頭髮,現在的桑恩則是摸上我的臉頰,將我的臉轉向他,然後一吻……人生多刺激。



20分鐘後,我頭暈目眩的走出浴室,還需要桑恩的攙扶才能走路、與我相較之下,桑恩活力更甚30分鐘前,簡直像是經歷長青沙龍之後的老人。

(註:長青沙龍,以前盛行在歐洲的一種活動,上流社會的有錢老頭們拿錢去跟年輕女孩們蓋棉被純聊天,過幾天之後就會變得很年輕、充滿活力,此事不假)

桑恩的眼睛之前好像是點他自己調製的藥水才變黑的,可是泡澡時好像在不知不覺之間就變回藍色。


我去看泡在藥水中的琉璃手珠,發現原本無色的琉璃珠整串變成了淡淡的透明藍色,更加美麗。

「呀!這樣就完工了!只差最後一步。」桑恩開心的拿著手珠。

「桑恩,這樣的話,就算國王再也不記得這些事,你還是會介意嗎?」我問桑恩,以堅定的眼神看著他。

「會呀……怎麼可能不會呢?」桑恩說至此,眼神又有些悲傷。

我趁機從桑恩手中搶下手珠,套到了桑恩纖細的手腕上,只是一瞬間,桑恩整個人倒下來,我接住他,將他放到他自己的床上、替他蓋上被子。

然後,把手珠從桑恩的手上拿下。


原來我才是真正的拍狼?

唉--本日第三次嘆氣,還是我記錯了其實是第四次?



沿著上午才走過的路線,走在走廊,看著西下的夕陽,天氣已經變回晴朗,我快步走到國王的房間。

敲了國王的門。

「國王殿下,騎士桑恩又來拜訪您了,希望沒有打擾到您的歇息。」

國王開門,我連忙做了騎士禮,單腳跪下,將手伸了出來、另一隻手則緊抓著手珠。

國王有些疑惑以及遲疑該不該接受我的騎士禮,可是還是將手放上了我的手,所以我趁現在將手珠迅速的套上國王的手腕,國王也是一昏。

多麼迅速、多麼有效率!真不愧是浸了30分鐘遺忘藥水的琉璃手珠,現在已經成了確確實實的毒物!

我故技重施(?),將國王抱上床、蓋上被子,將門關好,從國王的手腕取下琉璃手珠,悄悄離開國王的房間。



回到房間,桑恩已經醒來,坐在床上發呆,我想測試一下這手珠的效力,雖然各方面天才的桑恩製造的東西應該是不容置疑的。

我將門帶上,走到桑恩面前。

「桑恩,你的心情現在怎樣?」

「很好啊,怎麼了?」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昨晚有發生什麼事嗎?」桑恩愣愣的看著我,我甚至不知道這手珠還有去腹黑的功能!

「沒事就好。」我笑笑帶過,坐到床上,想想接下來應該要幹麻……好像沒事做,難道我真的必須淪落到去睡午覺嗎?

「桑恩,今天晚上我跟你睡同張床好了。」我只是隨口說說,看桑恩會不會個性殘缺,如果這手珠有副作用,那國王就不妙了。

到時候會不會因為國王的個性也殘缺導致國家動盪不安?那我就是元兇了……天哪。



「當然好!你不能食言喔。」桑恩興高采烈的答應,太好了,這手珠沒有副作用。



不過……他答應了,我應該不至於失身吧?人生真歡樂。



--Be Continue--


後記:

寫這篇居然花了我四個小時,我終於知道自己每天杵在電腦前,那些消逝的時間都是為了幹麻了……

請大家多多支持騎士之道、回文,給藍光意見!School Love Light簡稱SLL是健全向(?)兼輕鬆的,也請大家多支持喔!

(後記被拿來打廣告了)

我真的在想下一篇寫沐沐跟桑桑晚上蓋棉被純聊天算了……開玩笑的。

跟桑桑洗澡應該滿歡樂的吧?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創作者介紹
    創作者 stardustlight 的頭像
    stardustlight

    藍光的吃沙發休息室

    stardustlight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